Wednesday, November 28, 2007

Shenandoah

傳說中,一個白人愛上住在密蘇里河邊的印弟安酋長Shenandoah 的女兒,想與她共結連理,渡過密蘇里河,回到他的家鄉,此首曲子就是在述說這故事。(下面是Sissel 和 Hayley Westenra 分別唱的 Shenandoah, 您若有興趣聽一聽,請按 “Play Video".)﹣

Shenandoah by Sissel -


Shenandoah by Hayley Westenra -


Oh, Shenandoah, I long to hear you
Away, you rollin river
Oh, Shenandoah, I long to hear you
Away, I'm bound away
Across the wide Missouri

Oh Shenandoah, I love your daughter
Away, you rollin river
Oh Shenandoah, I love your daughter
Away, we're bound away
Across the wide Missouri

Oh Shenandoah, Im bound to leave you
Away , you rollin river
Oh Shenandoah, I will not deceive you
Away, we're bound away
Across the wide Missouri

西江月 - 目前的心境

問訊湖邊春色,
重來又是三年
東風吹我過湖船,
楊柳絲絲拂面

世路如今已慣,
此心到處悠然
寒光亭下水連天,
飛起沙鷗一片

(張孝祥之“西江月“)

天涯倦客

天涯倦客,山中歸路,
望斷故園心眼。
燕子樓空,佳人何在?
空鎖樓中燕。

(以上出處 : 蘇軾《永遇樂》)

萍水相逢,
盡是他鄉之客,
關山難越,
誰悲失路之人?

Tuesday, November 27, 2007

家母的“美國公車司機 服務好貼心“

“家母於四年前發表一篇有感而發的文章,刊登於聯合報。“

美國公車司機 服務好貼心


朱迪吾/華僑(美國加州)


我是八十多歲的老人,現旅居美國加州。近日台北發生女法官在總統府前摔倒骨折事件,顯示台灣的人權觀並未向下落實於日常生活中,也使我想起過去在台灣搭公車受歧視等不愉快經驗。

在 美國,我每周五天都去社區老人中心學英文,因不會開車,所以平時都是以搭公車為主。有一次老師下課稍微遲了五分鐘,大家剛出中心門口,遠遠看到平時慣乘的 巴士已經到了站,我們卻仍離站很遠,有數位老人急得拔腿就跑,巴士司機在後照鏡內看到我們蹣跚又著急的窘困,立即下車大聲說:「不要跑,我會等你們。」這 樣的司機是多麼有同情心和愛心!事實上,此地公車服務好到沒有任何兒女須要替我們擔心。

在台灣時,退休老人享有老人票免費搭公車,但有不 少公車司機並不喜歡服務我們,我們常遇到他們嫌惡的表情和態度,有些甚至看到站邊有候車的老人就不停車、呼嘯而過。好希望台灣的司機們能改變這種對待老人 的惡劣態度,因為他們也有父母,而且他們也會有年老的時候,將心比心,誰也不願遭到無情、無理、無禮的對待。

【2003/11/24 聯合報】

我家有至寶

俗語說,“家有一老,好比一寶“。我家有一至寶,那就是家母。

家母祖籍湖南,幼年喪父,由寡母扶養兄妹三人,備極艱辛,家母排行老二,上 有兄長,下有么妹。家母常說,我那阿姨,從小乖巧聽話,又懂得禮讓,深受大家喜愛,可惜,阿姨在八歲時,因生病就醫,卻被庸醫誤診,延誤病情而早逝。事過 一甲子,家母每提及此事,仍眼眶雙紅,語帶哽咽,真可謂姐妹情深。

家母個性爽朗,快人快語,好打不平,又很有意見,有個刀子口豆腐心,不 是那種溫柔蜿約,小家碧玉型的中國傳統婦女。家母小時候,身體孱弱,是個藥罐子,因此,年紀稍長,常去運動,以保健康,加上外婆常給家母進補。因此,體質 大有改善。 長得是長手長腳的。唸第一師範時, 因家母頗有運動細胞,在運動場上得意非常,籃球,排球,田徑,跳高,賽跑,各項皆難不倒她,樣樣都行,那時,年年參加縣運,區運,湖南省運,連拿四年冠 軍,好不風光,那時,幾乎天天都流連於運動場上,以致對學業掉以輕心,沒有把書讀好,這是家母最引以為憾的。家母常說,她因學業底子沒打好,自第一師範學 院畢業後,學校所學的,全都還給老師了。日後,家母嚴格督促子女讀書,就是因為她不要我們重蹈覆轍。小時候,我們還不了解家母的用心,常有些埋怨,現在, 年紀漸長,方能體會家母常感嘆的“書到用時方恨少“之意,這不是說教,而是她的深刻體認啊。

家母自唸中學起,一直離家在外,就學和就業, 跑過不少地方,直到近二十七,八歲,嫁給家父一介軍人,旋即不久,日軍侵略中國,十萬青年十萬軍,開始了那艱苦的七年抗日戰爭。戰後,本以為可重返故居, 重建家園,沒想到,緊接著發生國共內戰,家母懷著老大,隨著家父蹍轉作戰,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,那時,物資缺乏,這餐吃完,不知下餐的著落,生活極為艱 苦。還記得我們小時候,家父每餐必叮嚀大家務必扒完碗內最後一粒米飯,因為,“不可浪費,當年我們打仗時,那有白米飯吃?有得吃就不錯了。“那時,懵懵懂 懂的,那能了解父母親當年的處境?直到漸漸懂事,讀了歷史和有關抗戰及國共內戰的書籍和報導,加上家母偶而描述當時的情景,才能稍稍了解那時父母親所經歷 的艱難歲月。

戰後,國軍撤離大陸,家母帶著年幼的大哥,隨家父軍隊搭貨船至海南島,因無經費買燃料,船滯留在海上飄流,達三個月之久,當 時,燃料,食物,淡水,無一不缺,在那艘滿載著撤退的軍隊和一些平民的船上,屢屢發生為了求生存,搶食物而殺人的慘劇,家母在另一篇文中所描述的,簡直就 是一部海盜船的再版,除非身歷其境,否則真是無法想像家母所親眼目睹的“人間地獄“和人性醜陋的一面。

到了台灣,身無分文,還是好心的阿 兵哥,幫家父母蓋了個四平方公尺的活動小木屋,開始了在這第一間違章建築裡討生活的日子,日後,家父母,開過小小的雜貨鋪,麵店,家母賣過臘八豆,家父開 過小照相館,無所不試,但求糊口。終於家母在法院,覓得一臨時雇員的缺,靠著微薄的薪水,以及家父母竮手觝足,用一磚一瓦蓋成的第二間違章建築的房子,分 租出去所得的房租,把我們四個兄妹,拉拔長大。

在小時候,我印象最深刻的,就是家母常掛在嘴邊的帶著湖南鄉音的一句話“嬬 力都搜(努力讀書),永不喘輟。“,這完全是因她覺得當年沒好好讀書,造成一生的遺憾,而發自內心對我們的期許。我們兄妹四人,還算爭氣,不負家母的期 望,三個女兒,北一女畢業後,就讀台大,師大,或醫學院,或研究所,大哥天資聰穎,但小時候愛玩,不甚愛讀書,到空軍幼校,升空軍官校,隨後,奮發圖強, 考上XX理工學院,唸了研究所,並被其所服務的研究機構,送到美國Ohio 州大又拿了第二個碩士和一個博士,讓家母頗覺安慰,畢竟,她一生的缺憾,眼看著,在四個兒女身上得以彌補了。

我和妹妹二人,先後來美唸 書,定居,家母隨後亦來美為妹妹帶她那兩個女兒,待她們二人上了中學,家母開始每天搭公車,到附近的老人中心學英文,想彌補當年學習之不足,此外,又可以 在老人中心打打桌球,一舉兩得,真好!閒暇時,還可參加旅遊團,四處遊山玩水,生活得好不愜意!據家母的同學說,家母在他們班上,可是說話很有份量的人 物,常常“為民喉舌“,言人之不敢言,並熱心公務,排解糾紛, 又好交朋友,廣結人緣。有時,班上有慶祝或表演活動時,家母還上台致辭或表演,讓家母玩得不亦樂乎!

就在這一切看似順利之際,在台工作的 大哥出了個嚴重的車禍,在加護病房躺了近兩個月,這期間,病危通知都接了好幾張,最後,命是撿回來了,但記憶力喪失,加上半身行動不便,須開始漫長的復健 過程,好不容易,恢復了語言和行動能力,卻在數年後,因當年車禍輸血而被感染,形成肝硬化,不幸過世,享年四十九。大哥的過世,對家母是個重大的打擊, “白髮人送黑髮人“,情何以堪!看得出來,家母消沉憂鬱了好一陣子。吃得少,又愁眉不展,讓我們暗自擔心,難過。

家母對許多事都了無忌 諱,這些年,我們和家母有時也不避諱地討論身後事,她常說 :“我走了,不須要埋葬,就把我燒了,把骨灰灑到海裡,要不然,灑到後院,當花的肥料。“ (她可是認真的。)她常說,“有你們這些兒女,我已經很有福氣了,活得也夠了。“ 我聽了,雖感安慰,但對她的話又有些心酸。在家母身上,我們看得到傳統女性的堅強和軔性,也看到了新時代女性的大方,爽朗和豁達,這,就是我們家的寶貝母 親,

(我得先聲明,此文中所提及家中兄妹四人的學業,並無任何炫耀之意,請諸位不要誤會了。我認為,人的價值,並不能依照學位高低來認定。)

家母的“學而時習之、不亦樂乎“

“約四,五年前,家母感於年事漸長,時間又多得不知如何打發,就開始書書寫寫,一些文章被刊登於報章雜誌,這對她來說是一種鼓舞,對我們這些子女晚輩,何 嘗不是一大啟發和激勵?畢竟人老心可不老,何況人生七十才開始,那些孫輩們,更是對這婆婆佩服之至。希望下面這文章能對年長一輩者,有些鼓勵。“

學而時習之、不亦樂乎
李朱迪吾

古 人所言,正是我現在的心境。在我年輕時,整日跑運動場,需要死背的國、英文都放任一邊,所以文字底子全交還給老師,交了白卷。到現在八十有餘,文化是半字 丁,活在美國的孩子們工作忙,又有兒女要教養和料理家事,無暇顧到我們這些老一輩的。在空蕩的房子和無聊的日子裡,每天就買一份中文報從頭看到尾。突然腦 裡「靈光一現」,何不寫寫打油詩自娛? 雖然非我所長,但可以打發空虛無聊的日子,也可以重新訓練老朽的腦子,同時自得其樂,是打發時間的最好良方。

因 為荒廢得太久,許多字都不會寫了,只好查字典,查到了真得是很興奮,真是「學而時習之,不亦樂乎」。所以我的打油詩雖然不及學識淵博的兄弟姐妹們,但是我 不斷練習再練習,以挽救我的腦力將與我年齡同退的危機。這麼做,我並非異想天開,或冀望將文章登載於季刊或報紙,而是想提醒同年齡的姐妹兄弟們,雖然逼近 天堂不遠,但是不要放棄,你仍然可用腦,與你的生命同進退,不要讓癡呆接近你,祝各位新年快樂。

2005/01/01
石氏基金會季刊 第12期 第26-27頁

家母的“遊張家界記“

“三年前,家母挺著八十三歲高齡,重返湖南老家,並到張家界一遊,攀上山頭,實屬不易,事後,寫下這首打油詩,刊登於北加州石氏基金會季刊,現轉錄於此。“

家母的遊張家界記
李迪吾

山連山石堆石,石頭縫裏長小樹。
右一拐左一彎,彎彎曲曲實難攀。
遊仙景似仙姑,歡歡喜喜上了山。
霎那間烏雲遮,豪雨淋頭濕透衫。

2004/10/01
石氏基金會季刊 第11期 第20頁

家母的“詠老年二首“

“家母閒來沒事,偶而寫寫短文,或打油詩以排遣時間,有些被北加州石氏基金會採用,登錄於石氏基金會季刊,今收錄於此部落格,與諸位分享之。家母個性爽 朗,快人快語,好打不平,歷經大時代的戰亂及變遷,生離死別,依然豁達,可算是她們那一輩的女中豪傑,改日,將另撰文介紹家母。以後,將陸續轉錄家母的文 章,期望為家母在世時,即可留下生命的鴻爪,聊表寸心。下面這兩首打油詩是家母於兩年前,八十四歲高齡所寫,刊登於石氏基金會季刊。“


其一

時近黃昏年歲尾,七老八十苦悶多
耳不清來目不明,誰知此生剩幾何
得過且過把命拖,笑笑哈哈看山河

其二

天高灣深路途遙,壽長夢多何時了
富似雲來貴似煙,誰能把握雲和煙
愛也空來情也空,柴米油鹽最認真